㊃论㊀著㊃
新冠肺炎疫情期间住院医师感染情况与风险分析
卢章洪，王卫星∗，何晓琴，金松
(武汉大学人民医院教学办公室，湖北武汉430060)
摘要：目的对住院医师新冠肺炎密切接触和感染风险进行分析，为加强疫情期间住院医师安全防护和培训提供参考依据㊂
方法
研究对象为武汉市培训基地有新冠肺炎密切接触㊁疑似症状和确诊感染的住院医师，对个人基本信息㊁疾病信息㊁确诊病
例个案和疫情不同时期防控效果进行分析㊂结果
纳入分析的住院医师为新冠肺炎密切接触者㊁疑似病例和确诊病例三类人
员，共105例，来自培训第一年54例㊁第二年18例㊁第三年33例；来自内科㊁全科医学科和外科等18个
专业㊂最终确诊感染新冠肺炎11例，总体感染率1.0%，分别来自肿瘤科(5例)㊁呼吸内科(3例)㊁重症医学科(1例)㊁儿科(1例)和核医学科(1例)五个轮转科室；发病时间为2020年1月10日至1月28日㊂住院医师密切接触高峰期为1月17日至1月23日，密切接触来源包括尚未确诊的住院患者和医务人员㊂结论
住院医师在临床工作中存在较高的新冠肺炎密切接触和感染风险，且呈现广泛
性㊁聚集性和隐匿性等特点，培训基地应在疫情早期采取预防策略，上升期采取防治结合策略，这样能有效降低住院医师感染风险和保障学员安全，并将传染病防护培训纳入住院医师的培训计划中，以提高住院医师在临床实践中应对传染病的防护能力㊂关键词：住院医师；规范化培训；新型冠状病毒肺炎；感染；风险中图分类号:R18
31个省区市报告新增确诊病例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6-4293(2020)03-229-04
DOI :10.3969/j.issn.2096-4293.2020.03.008
Novel coronavirus pneumonia infection and risk analysis among resident physicians in Wuhan
LU Zhanghong,WANG Weixing ∗,HE Xiaoqin,JIN Song
(Teaching Office ,Renmin Hospital of Wuhan University ,Wuhan ,Hubei 430060,China )
Abstract :Objective To analyze the risk of close contact and infection with novel coronavirus pneumonia (NCP)among resident phy-sicians,and provide reference for better safety protection and training of residents during the epidemic.Methods Resident physicians who had close contact with cases of NCP,suspected symptoms and confirmed infections of NCP were selected as the subjects.The basic individual information,data on the disease,confirmed cases and effects of epidemic prevention and control were analyzed.Results There were 105residents who had either close contact with patients of NCP,or suspected symptoms or had their NCP confirmed.Fifty -four of them were from Y1,18from Y2,and 33from Y3.These residents were from 18specialties including internal medicine,general medicine and surgery.Eleven of them were confirmed cases of NCP,with an overall infection rate of 1.0%.They came from five clini-cal departments:the Department of Oncology (5),Department of Respiratory Medicine (3),Department of Critical Medicine (1),Department of Pediatrics (1)and Department of Nuclear Medicine (1).The onset time was between January 10and January 28,2020.
The peak contact period was from January 17to January 23,and the sources of contact included inpatients and medical staff who had not yet been diagnosed.Conclusion Resident physicians are at hi
gh risk of close contact and infection with NCP in clinical work,for the epidemic is characterized by universality,clustering and concealment.Training hospitals should take precautions to reduce the risk of
infection and ensure the safety of residents.Infectious disease protection should be included in training plans to improve residents abil-ities to prevent infectious diseases in clinical practice.
Key words :resident physicians;standardized training;novel coronavirus (COVID-19);infection;risk
收稿日期:2020-03-21；修回日期:2020-04-28
基金项目：湖北省卫生健康委员会科研项目(WJ2019D007)通信作者：王卫星,E -mail:sate.little@163
㊀㊀从2019年12月底，武汉市发现不明原因的病毒性肺炎病例，到2020年1月20日，新型冠状病毒肺炎
(简称 新冠肺炎 )纳入乙类传染病，并采取甲类传染
病的预防㊁控制措施，一场新的传染病防控战正式打
响[1-2]㊂根据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新冠肺炎应急响应机制流行病学组对截至2020年2月11日发现的72
314例新冠肺炎确诊病例分析显示，医务人员感染3019例，主要是湖北省武汉市或有武汉市暴露史的人员，因此，武汉市是本次新冠肺炎疫情最严重的地区[3]㊂对于身处武汉市的住院医师规范化培训(简称 住培 )医师，作为临床一线医务人员的一部分，同样存在新冠肺炎密切接触和感染风险㊂本研究通过对武汉市某培训基地住院医师的新冠肺炎密切接触和感染风险进行分析，为加强疫情期间住院医师安全防护和培训提供参考依据㊂
1㊀对象与方法
1.1㊀研究对象㊀武汉市某培训基地截至2020年3月12日有新冠肺炎密切接触㊁疑似症状和确诊感染的住院医师㊂
1.2㊀研究方法㊀分析研究对象的性别㊁年龄㊁年级和专业等个人基本信息，症状㊁诊断和预后等疾病信息，以及培训基地在疫情不同时期的防控策略，并对确诊病例进行个案分析㊂
1.2.1㊀诊断分类㊀根据人民卫生出版社出版的‘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公众防护指南“中的标准，将在无有效防护的情况下，与新冠肺炎疑似病例㊁确诊病例和阳性检测者有近距离接触判定为密切接触者[4]㊂根据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于2020年1月27日发布的 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诊疗方案(试行第四版) 的诊断标准，将发病前14d内有武汉居住史，满足发热㊁肺炎影像学特征和血细胞特异性改变中任意2条的，诊断为疑似病例；将新冠病毒核酸检测阳性的，诊断为确诊病例[5]㊂
1.2.2㊀武汉市疫情分期㊀将武汉市新冠肺炎疫情分为4个时期：早期(1月20日及以前)，尚未明确存在人传人；上升期(1月21日至2月19日)，证实存在人传人和医务人员感染，全面启动疫情防控工作；下降期(2月20日至3月5日)，武汉市新冠肺炎新增确诊病例数低于新增治愈出院病例数，现有确诊病例数开始呈下降趋势；恢复期(3月6日及以后)，武汉市单日新增确诊病例数降至100例以下，全国疫情防控形势呈现积极向好态势，有序推进企业复工复产[6-8]㊂1.3㊀统计学方法㊀对个人基本信息㊁培训信息和疾病特点等数据进行描述性分析，按不同类型学员中确诊新冠肺炎人数比例计算感染率㊂
2㊀结㊀果
2.1㊀个人基本信息㊀累计报告住院医师新冠肺炎三类人员(含密切接触者㊁疑似病例和确诊病例)共105例，占全院学员总人数(1061名)的9.9%，其中男性52例，女性53例；平均年龄(26.47ʃ2.58)岁；培训第一年54例㊁第二年18例㊁第三年33例；来自内科27例，全科医学科和外科各11例，其余15个专业共56例㊂
2.2㊀疾病信息㊀报告原因分别为有密切接触史80例(76.1%)㊁有疑似症状22例(21.0%)㊁新冠病毒核酸检测筛查呈阳性(即无症状感染者)3例(2.9%)；最终确诊感染新冠肺炎11例，疑似病例8例，除1例确诊病例仍在院且病情好转外，其余均已解除观察或治愈出院㊂
2.3㊀确诊病例信息㊀确诊感染新冠肺炎的11例住院医师中，男性4例，女性7例；培训第一年6例㊁第三
年5例；分别来自肿瘤科(5例)㊁呼吸内科(3例)㊁重症医学科(1例)㊁儿科(1例)和核医学科(1例)五个轮转科室㊂确诊时有症状者8例，均有发热，其中3例合并咳嗽；有3例确诊时无症状表现㊂发病时间最早为2020年1月10日(1例)，最晚为1月28日(1例)，见表1㊂根据全院住院医师总人数1061名计算，总体感染率为1.0%；不同轮转科室的感染率分别为肿瘤科12.8%(5/39)㊁呼吸内科8.3%(3/36)㊁核医学科6.3%(1/16)㊁重症医学科5.9%(1/17)和儿科2.4% (1/42)㊂
表1㊀武汉市某培训基地确诊新冠肺炎住院医师基本信息
Table1㊀Basic information of resident physicians with
novel coronavirus pneumonia in a hospital in Wuhan
序号性别年龄年级轮转科室首发症状发病时间1男27第一年肿瘤科发热㊁咳嗽1月10日2女28第三年肿瘤科发热1月11日3男30第三年肿瘤科发热1月16日4男28第一年核医学科发热1月17日5女27第一年呼吸内科发热㊁咳嗽1月20日6女30第一年呼吸内科发热㊁咳嗽1月22日7女29第三年儿科发热1月22日8女27第三年重症医学科无症状1月22日9男25第一年呼吸内科发热1月24日10女30第三年肿瘤科无症状1月26日11女27第一年肿瘤科无症状1月28日㊀㊀2.4㊀时间分布㊀密切接触者按密切接触时间统计,
最早为1月14日(1例)，高峰期为1月17日至1月23日，单日最高峰为1月20日(16例),1月24日后明显减少
㊂疑似病例按症状出现时间统计，最早为1月20日(2例)，单日最高峰为1月22日(3例)，整体呈散发表现㊂确诊病例按发病时间或筛查阳性时间统计，最早为1月10日(1例)，单日最高峰为1月22日(3例)，最晚为1月28日(1例)㊂按疫情不同时期进行统计，三类人员均出现在疫情早期和上升期，其中疫情早期有密切接触者56例(53.3%)㊁疑似病例5例(4.8%)㊁确诊病例5例(4.8%)，此阶段主要密切
接触来源为尚未确诊的住院患者；疫情上升期有密切接触者30例(28.6%)㊁疑似病例3例(2.9%)㊁确诊病例6例(5.7%)，且主要集中在最初两天，此阶段主
要密切接触来源为尚未确诊的医务人员㊂时间分布见图
1㊂
图1㊀武汉市某培训基地住培学员新冠肺炎三类人员起始时间分布Figure 1㊀Onset time of three types of resident physicians in a hospital in Wuhan
2.5㊀培训基地防控措施㊀培训基地根据疫情不同时期采取了分级防控策略㊂疫情早期采取预防为主策略，主要包括发布住院医师安全防护提醒，要求轮转科室做好住院医师安全防护保障，启动住院医师疫情监测，并制定住院医师筛查和诊疗流程等防控措施㊂疫情上升期采取避免交叉感染和加强的防治结合策略，主要包括及时调整轮转计划，暂停一切聚集性教学活动，要求临床科室原则上不主动安排非本单位职工的住培住院医师到发热门诊㊁隔离病房和重症定点医院等高风险医疗场所工作，并对三类人员进行及时隔离观察或安排住院等防控措施㊂疫情下降期和恢复期继续采取防治结合策略㊂3㊀讨㊀论
3.1㊀住院医师密切接触风险㊀根据前期相关研究显示，医务人员是本次新冠肺炎密切接触和感染的高危人[3,9]㊂本研究对武汉市某培训基地住院医师的新冠肺炎密切接触与感染情况分析显示，住院医师中新冠肺炎三类人员(含密切接触者㊁疑似病例和确诊病例)整体占比达9.9%，提示住院医师作为临床一线医务人员的重要组成部分，存在较高的新冠肺炎密切接触风险，且呈现出临床科室分布广泛性特点㊂
3.2㊀住院医师感染风险㊀住院医师确诊感染新冠肺炎11例，总体感染率1.0%，高于武汉市整体水平，提示住院医师存在较高的新冠肺炎感染风险㊂培训第一年(6例)和第三年(5例)感染的住院医师人数无明显
差异，提示本次新冠肺炎的住院医师感染风险与培训时长无明显相关性，可能与当前住培的公共卫生知识和特殊传染病防护等培训相对不足有关㊂确诊病例中有3例(3/11)在确诊时无症状表现，表明新冠肺炎存在一定比例的隐性感染者，因此早期筛查和早期隔离对于防止感染扩散具有重要作用㊂所有住院医师确诊病例均治愈出院或病例好转，符合年轻人感染新冠肺炎预后较好的特点[9]㊂对确诊病例来源的肿瘤科(5/11)㊁呼吸内科(3/11)等五个临床科室进行感染风险分析，其中呼吸内科和重症医学科等新冠肺炎重点科室，住院医师接触新冠肺炎确诊病例频率高㊁暴露风险大；肿瘤科和儿科等非新冠肺炎重点科室，可能因为肿瘤科的患者免疫力低下容易感染新冠病毒，儿科患儿的陪同人员数量多和结构复杂等原因，在疫情早期医护双方的防护意识和有效防护措施相对不足时，均容易导致相关科室的医务人员出现聚集性感染㊂所以，住院医师新冠肺炎感染风险具有专业广泛性㊁聚集性和隐匿性等特点，应将传染病防护培训纳入住院医师的培训计划与内容中，以提高住院医师在临床实践中应对传染病的防护能力㊂
3.3㊀住院医师风险防控㊀根据三类人员起始时间分析，密切接触者的密切接触时间高峰期在1月16日至1月23日，与武汉市整体新冠肺炎的第一个流行峰时间吻合[3]㊂1月16日至1月20日处于尚未明确存在人传人的疫情早期阶段，此阶段主要密切接触来源为尚未确诊的住院患者，培训基地采取预防为主策略㊂1月21日至1月23日已经明确存在人传人，刚进入疫情上升期阶段，此阶段主要密切接触来源为尚未确诊的医务人员，即在疫情早期感染的医务人员，培训基地采取防治结合策略㊂住院医师确诊病例的发病
时间最早为1月10日，最晚为1月28日，根据一项对
武汉市早期425例新冠肺炎患者回顾性分析显示，从
感染到发病的平均潜伏期为5.2d[10]，所以住院医师确诊病例的感染时间主要为疫情早期㊂从住院医师
整体密切接触和感染时间显示，培训基地在疫情早期
采取预防策略，上升期采取防治结合策略，有效扼制
住了住院医师中的感染扩散，并有效降低疫情上升期
的住院医师新冠肺炎感染风险[11]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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