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著.
甘肃省平凉市外地输入性新型冠状病毒肺炎 致一起家庭聚集性疫情的调查分析
姬新芬
【摘要】目的对外地输人性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简称“新冠肺炎”)致一起家庭聚集性疫情进行调查分析，为疫情防控提供参考。方法对2020年2月4日甘肃省平凉市华亭市1例疑似新冠肺炎男性患者(首报告患者)及 其相关密切接触者进行流行病学追踪调查、医学隔离或观察，以及采集咽拭子标本进行新型冠状病毒核酸检 测（实时荧光定量逆转录P C R法）。结果通过调查锁定40名密切接触者；首报告患者于2月7日确诊，并从密切 接触者中陆续发现6例确诊患者，分别为该报告患者的母亲、妻子、二及其小女儿(1月26日返乡人员）、大、岳 父。最终确定该起家庭聚集性疫情是由武汉市返兴平市确诊患者传染给返乡幼儿的姑母吴某，再由吴某传染给返 乡人员引起。返乡人员与其他5例患者频繁聚餐和同宿是引发此次疫情的主要原因。该家庭聚集性疫情共产生 三代病例，总续发率为17. 1 %(7/41)，二代续发率为35. 7%(5/14)，三代续发率为3. 7%(1/27)。结论此次疫情为外地输人性新冠肺炎患者引起的家庭聚集性疫情。疫情期间应减少聚会、避免密切接触：对患者及其密切接触 者及时启动流行病学调查、隔离及病毒核酸检测，可快速阻断传播链和及时确诊。
【关键词】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疾病暴发流行；接触者追踪；疾病影响状态调查
Investigation and analysis of a imported family cluster coronavirus disease 2019 case in Pingliang City of Gansu Province J I X in-fm . Emergency Management Section for Public Health Emergencies Pingliang Center for Disease Control and Prevention , Gansu Province，Pingliang 744000，Chirm
Corresponding author ：J I X in-fm , Email ：jix in fe n**********
【Abstract】Objective To investigate and analyze a family-cluster case caused by imported coronavirus disease 2019( COVID-19) from abroad and provide evidence for its prevention and control. Methods We conducted epidemiological investigation, medical isolation and observation on a male patient with suspected COVID-19 (index patient, got suspected on February 4, 2020) and his close contacts in Huating, Pingliang City of Gansu Province.
Their throat swabs were collected for nucleic acid test of SARS-CoV2 (rea卜time PCR). Results    A total of
40 close contacts were identified through the investigation. The index patient was diagnosed on February 7, and
then 6 confirmed patients were discovered from his close contacts：his mother, wife, second eldest sis
ter and little daughter who returned home on January 26, and his eldest sister as well as his father-in-law. This family cluster case was finally deemed to be caused by a confirmed patient returning to Xingping City from Wuhan City to the aunt (M rs Wu) of the returning child, and then from Mrs Wu to the other returnees. Frequent gathering meals and overnight stays with the index patient and the other 5 close contacts were the main reasons for this cluster outbreak.
Three generations of cases were generated in this family cluster. The total secondary attack rate was 17. 1% (7/41)，and the second-generation secondary attack rate was 35. 7%(5/14) while the third-generation secondary attack rate was 3. 7% (1/27). Conclusion This epidemic was a family cluster case caused by imported COVID-19 patients from outside the current city. During the COVID-19 spreading period，gatherings should be reduced and close contact should be avoided. In addition, epidemiological investigations, isolation and nucleic acid testing of patients and their close contacts should be initiated timely which can quickly break the chain of transmission and confirm the diagnosis promptly.
【Key words】Coronavirus disease 2019 (C()VII>19); Disease outbreak; Contact tracing; Disease impact status investiga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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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i： 10. 3969/j. issn. 2096-8493. 2021. 01. 013
作者单位:744000甘肃省平凉市疾病预防控制中心突发公共卫 生事件应急管理科
通信作者：姬新芬，
Email:******************
2020年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简称“新冠肺炎”) 疫情暴发，甘肃省多地陆续报告确诊患者，且部分地 区出
现了家庭聚集性疫情。2020年2月7日甘肃 省平凉市华亭市(县级市)报告1起外地输人性家庭 聚集性新冠肺炎疫情，笔者现分析该起疫情调查情 况，为疫情防控工作提供参考。
资料和方法
一■、调查对象
2020年2月7日，甘肃省平凉市华亭市第一人 民医院确诊1例男性新冠肺炎患者（首报告患者）， 按照《新型冠状病毒肺炎聚集性疫情流行病学调查 技术指南(试行第一版）》[1]对该例患者及其密切接 触者进行流行病学追踪调查，并分析病例传播链和 病例代际。
二、调查方法
1.流行病学调查：根据《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 炎防控方案(第三版)》[2]的要求，使用统一的个案调 查表，以面对面访谈的方式收集患者及其密切接触 者的基本信息、发病与就诊经过、危险因素与暴露 史、旅居史等情况。华亭市在疫情初期尚不具备新 型冠状病毒核酸检测能力，对可疑患者均采取隔离 措施，同时对密切接触者进行医学隔离观察，期间采 集可疑者及其密切接触者咽拭子标本送检。
2•实验室检测：采集的咽拭子标本送至平凉市 疾病预防控制中心实验室进行实时荧光逆转录 PCR (RT -PCR )核酸检测，阳性标本再送至甘肃省 疾病预防控制中心实验室进行复核。同时进行胸部 影像学(X
线摄影或C T 扫描）检查，以及体温和临 床症状监测。
3.
患者确诊：根据《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诊 疗方案(试行第五版）》[3]的诊断标准，由平凉市新冠 肺炎诊疗专家组对患者进行诊断及临床分型。
4.
相关定义：⑴聚集性疫情：是指14 d 内在小 范围处所(如一个家庭、一
个工地、一个单位等)发现 2例及以上的确诊患者、轻症患者或无症状感染者， 且存在因密切接触导致的人际传播的可能性，或因 共同暴露而感染的可能性[2]。（2)代间距：是从原发 病例的发病日期与其传播感染导致的续发病例发病 日期的间隔；代间距越短，表明该传染病有效传播速 度越快，疫情容易迅速在人中播散。（3)续发率
(secondary  attack  rate ，SAR )：是指一个家庭、病 房、集体宿舍、托儿所、幼儿园班组中第一个病例发 生后，在该传染病最短潜伏期到最长潜伏期之间，易
感接触者中因受其感染而发病的续发病例占所有易 感接触者总数的百分率。SP ：续发率=潜伏期内易感接
触者中发病例数/易感接触者总人数X 100%。
三、统计学处理
使用Excel  2007软件录人和整理数据，并进行 描述性分析。
结
果
一、流行病学调查及患者暴露情况
流行病学调查锁定首报告患者的密切接触者 40名，经咽拭子样本核酸检测，陆续发现6例确诊 患者，均为该患者的亲属。至14 d 集中隔离医学观 察期满，密切接触者中再无疑似或确诊续发病例。 故本次疫情共计7例患者，判定该起疫情为家庭聚 集性新冠肺炎疫情。其中，男性2例，女性5例；年 龄最小者11个月，年龄最大者54岁；均于2020年 2月4日作为首报告患者的密切接触者实施集中隔 离医学观察；发病时间最早为2020年1月30日，最 晚为2月10日。按照发病时间依次如下：
吴某：病例2之姑母，常住陕西省咸阳市兴平 市。曾于1月20日与当地武汉市返乡确诊患者有 明确密切接触，于1月26日发病，2月3日在当地 确诊。于1月24—25日与病例2和病例4 一家同 宿(吴某住二楼，
病例2 —家住一楼)共餐2日。病例1(首报告病例）：常住甘肃省平凉市华亭 市，1月26—29日期间与外地返回探亲的二（病 例4)和外甥女（病例2)数次在家中聚餐。于1月 31日凌晨出现间断发热(最高39 °C )，伴咳嗽、头疼 等症状，当日19时胸部X 线摄影（简称“胸片”）检
查提示“支气管炎并左下肺部感染”，以“发热待查、
急性上呼吸道感染”收治于华亭市第一人民医院感
染科；给予退热、抗病毒、抗感染等，期间未行核 酸检测。2月4日，胸片提示病情加重，经院内专家
会诊后依据《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诊疗方案(试
行第五版)》及患者病情进展，认为不排除新型冠状 病毒感染，建议开展流行病学调查及核酸检测。在
获知有亲戚为近日返乡人员时，立即对其进行隔离 ，同时对其家庭成员及密切接触者启动传染来 源追踪等流行病学调查和集中隔离医学观察。2月 7日该患者核酸检测“阳性”，确诊为华亭市首例新 冠肺炎患者。
病例2(首发病例）：11个月幼儿，病例1之外甥 女，病例4之女，长居重庆。于1月19日与父母和 一家四口自驾到达陕西省咸阳市兴平市祖父家
中，于1月24—25日与其姑母（吴某）同宿（吴某住 二楼，病例2—家住一楼）共餐2日.期间与吴某多 次近距离接触。病例4与吴某仅同桌用餐.无近距 离接触。1月26日，病例2 —家四口到达甘肃省平 凉市华亭市外祖母（病例5和病例1的母亲）家探 亲；分别于1月26、28、29日与病例1、3、5、7等 14名亲属多次于家中聚餐，每次聚餐时间约为2〜3 h.期间家中房门和窗户紧闭.未通风。该例患儿 1月30日15时出现腹泻，黑稀便.每日7〜8次. 无其他伴发症状。给予蒙脱石散3d后腹泻症 状未见好转。2月3日给予补液盐、益生菌、健胃消 食口服液等药品后仍未见好转。2月8日咽拭 子标本核酸检测“阳性”，胸部C T扫描显示双下肺 外围胸壁下见斑片状、磨玻璃样密度增高影，于当日 确诊。但其父亲和核酸检测持续阴性，也无其 他相关症状。因其年幼，在隔离医学观察与期 间均与其母(病例4)同室隔离。
病例3：病例1之妻，于2月1日出现发热 (37. 5 °C)、咳嗽、畏寒等症状，自服药未就诊。于 2月8日确诊，并转人华亭市第•人民医院感染科 隔离，人院后胸部C T扫描显示双肺外围多个 小半圆形致密影，边缘模糊呈磨玻璃样改变。
病例4：病例1之二•病例2之母。于2月4曰作为病例1的密切接触者集中隔离医学观察. 2月7日出现“咽干、头晕”等不适症状，2月9日确 诊。人院后胸部C T扫描显示双肺外围胸壁下见斑 片状、磨玻璃样密度增高影，双侧胸腔见少许半弧形 阴影。在隔离医学观察与期间均与其女（病例 2)同室隔离。
病例5：病例1之母，病例2之外祖母。常住甘 肃省平凉市华亭市。自1月26日起与病例2和病 例4同宿共餐，2月8日发病，当日确诊。
病例6：病例1之岳父，常住甘肃省平凉市华亭 市。与病例1和病例3于1月27、30、31日在家中 聚餐。于2月9日发病，2月10日确诊。
病例7：病例1之大，常住甘肃省平凉市华亭 市。1月26—28日与病例2—家四口数次于家中 聚餐。于2月10日发病，2月13日确诊。
综上，病例2—家四口于1月24—25日与吴某 同宿(分上下楼)共餐2 d.期间吴某与病例2多次近 距离接触，与病例4多次同桌用餐。1月26日，病 例2—家四口到达甘肃省平凉市华亭市后，分别于 26、28和29日与外祖母家的14名亲属多次在家中 聚餐；而病例1和病例3于27、30、31日前往病例1岳父(病例6)家中聚餐。每次聚餐时间持续大约 2〜3 h，期间家中房门和窗户紧闭，未通风，存在飞 沫、接触及气溶胶传播风险。
二、 病例间代际关系
31个省区市报告新增确诊病例本市家庭聚集性疫情共出现三代病例。病例2 和病例4系吴某续发病例，但病例2和病例4属同 源暴露，考虑病例4除与吴某共餐外没有其他亲密 接触行为，与其未感染的丈夫和大女儿行径基本一 致.难以界断
是否为吴某传染或与病例2持续密切 接触后感染，故将病例2和病例4界定为该起疫情 整体传播谱系的三代或四代病例，代间距分别为3 d 和7d，平均为5d。而病例2与病例1、3、5、7也均有密切接触，且接触程度基本一致，可认为属同源暴 露的同代病例，界定为整体传播谱系的四代或五代 病例，代间距分别为〇、1、8、10 d，平均为4.8 d。病 例6为病例1和3的续发病例，界定为整体传播谱 系的五代或六代病例，代间距为8 d。
三、 家庭内续发率
该起家庭聚集性疫情由武汉市返兴平市确诊患 者传染给兴平市确诊患者吴某引起，以吴某作为传 染源介人点，根据确诊患者和判定的密切接触者的 数童，该起疫情共有密切接触者41名，其中，家庭内 一代病例密切接触者14名，二代病例密切接触者 27名，该家庭总续发率为17. 1%(7/41)，二代续发 率为35. 7%(5/14)，三代续发率为3. 7%(1/27)。
讨论
本起家庭聚集性疫情中，7例患者在发病前14 d 均无野生动物暴露史，也无武汉及周边地区患者接 触史.但认为病例2 -家四口有从重庆到达咸阳市 兴平市祖父家，再到平凉市华亭市外祖母家的旅居 史，人员接触不明，存在感染风险。自病例2—家四 口返乡后整日与病例5密切接触，感染风险极大。病例1、病例3和病例7仅在病例2发病前4 d内与 其有密切接触，而发病后无接触，根据潜伏期感染的 条件及传播
链和代际关系的分析，结合相关研究认 为新冠肺炎患者存在潜伏期甚至无症状或轻症感染 状态的可能，且潜伏期后期具有传染性的结论>1].认为病例2极有可能为潜伏期传播者。病例2的首 发症状为腹泻，确诊前2次就诊时仅关注高风险地 区旅居史，加之无发热及呼吸系统相关症状，而未考 虑感染新型冠状病毒的可能，后在开展流行病学调 查过程中作为病例1的密切接触者进入观察范围，并结合核酸检测结果和影像学异常表现得以确诊。
因此认为，婴儿感染新型冠状病毒后症状较轻或无 典型呼吸道症状，多以无症状感染者或首发消化道 症状者多见[5_6]，可能与儿童多属于第二代或第三代 感染、病毒株毒力减弱、儿童免疫功能较低.以及与 成年人血管紧张素转化酶2受体的分布存在明显差 异有关[5]，容易被医生及防控人员忽视，从而成为潜 在的传染源而造成传播。由此提示，疫情期间对婴 幼儿不明原因感染者不能忽视流行病学调查。周昀 等[6]也在其研究中再次强调了家庭内病例出现后的 流行病学调查对于发现无症状感染者，尤其是婴幼 儿患者的重要性。当然这也与疫情初期对新冠肺炎 的认识局限有关。
该起输人性疫情中的病例2和病例4 一家从外 地探亲后未及时居家隔离，且与家族中多名成员多 曰同宿同食，家族成员间也相互串门、聚餐.且聚餐 人员较多，室内密闭，长时间不通风，存在高浓度气 溶胶传播的可能；加之新冠肺炎以呼吸道飞沫和密 切接触为主要传播途径，且传播力较强，导致本次家 庭聚集性疫情的发生。这也说明，在新冠肺炎疫情 初期，我国政府所采取的一系列防控疫情蔓延的措 施均是科学有效的，也是十分必要的。
病例2与病例1的代间距不到1d，与病例3也 仅间隔1d，说明病例2对病例1和病例3的有效传 播速度快，疫情容易经病例1和病例3迅速播散出 去。病例6为病例1和病例3的续发病例，代间距 为10 d，因本次疫情被及时成功阻断，未能发现是否 病毒的传播力随代系的增加而减弱的特点。但目前 这一传播特征已被大量研究所证实[7]。而病例2与 病例4和病例5的代间距分别为7 d和8 d，可能与 个体易感性不同致潜伏期不等有关，但7 d和8 d的代间距也足以说明人对新型冠状病毒是普遍易感 的。该起疫情家庭总续发率为17. 1%，二代续发率 为35. 7%，三代续发率为3. 7%，在整个隔离观察期间未出现新的患者，说明在以家庭为单位的密切接 触人中，新冠肺炎的续发率较高，而及时有效地对 新冠肺炎疑似患者及其密切接触者迅速启动防控措 施可成功阻断疫情的进一步扩散。目前，及时的核 酸检测使得这一启动窗口进一步提前，也为实施及 时有效的防控措施提供了保障。
综上，此次家庭聚集性疫情为外地输入性新冠 肺炎患者引起；疫情期间应重视外来人员的旅居史，以及家庭成员间不明原因的疾病情况的调查，尤其 是婴幼儿感染者；减少聚会、避免密切接触；对患者 及其密切接触者要及时启动流行病学调查、隔离及 核酸检测，以快速阻断传播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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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20-09-22)
(本文编辑：孟莉李敬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