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APP可见性调节效应的在线评论与迭代创新研究
1 研究背景
随着互联网发展和智能手机普及，移动平台生态系统不断强大，移动APP的开发和应用呈现爆发式增长。例如，苹果公司iOS平台在2008年7月推出APP商店，当时APP仅有500款；2018年则已超过200万款，其中，中国区APP总量约181万款。APP繁荣的背后，其发展面临着巨大挑战：一方面，移动平台的供给边——APP，其海量的同业竞争异常激烈；另一方面，移动平台的需求边——APP用户，其注意力稀缺、需求异质性高，话语权大，且转换成本低[1]。为应对这些挑战，开发者必须以用户导向为主，持续进行APP迭代创新[2,3]。基于此，从用户视角，分析用户对APP迭代创新的影响变得十分重要[4]。
然而，现有文献研究APP迭代创新影响因素主要基于平台视角，实证分析网络效应、平台进入、治理机制、平台边界资源对APP迭代创新的影响[5～8]；从用户角度研究APP迭代创新较为缺乏。根据资源依赖理论，用户是影响组织创新成功、获取竞争优势的关键外部角[9]；同时，信号理论也强调，用户需求和满意度等信息作为一种信号，可减少用户和开发者创新之间
的信息不对称，进而影响开发者创新绩效[4]。这两种理论共同强调用户信息是影响组织或开发者创新的重要外部信息资源。就APP而言，用户在线评论作为用户信息，是一种有价值的外部创新资源[10]。
目前，在线评论对APP迭代创新的影响机制并不明确，研究仍有待深入，主要为以下两方面。一方面，在线评论对APP迭代创新不同维度的影响有待深入研究。APP迭代创新包含迭代新颖性和迭代敏捷性两个重要维度，分别反映APP迭代的创新程度和更新速度，其内涵和影响存在差异[3]。由此，对APP迭代创新的相关研究，同时考虑迭代新颖性和迭代敏捷性两方面是很有必要的[2]。但现有在线评论对APP迭代创新影响的研究中，仅关注了APP迭代敏捷性，忽略了APP迭代新颖性。由此，本研究同时考虑两个维度，拓展研究在线评论对APP迭代创新的影响。
另一方面，在线评论对APP迭代创新影响的情境价值有待拓展研究。已有研究表明，APP可见性是影响在线评论效用发挥的重要情境因素[11]。对于APP来说，可见性作为APP的重要特征，代表其他用户对APP的兴趣和关注度，体现了APP在市场中的外在表现[12]。APP市场竞争激烈，用户注意力稀缺；高可见性的APP更容易被潜在用户关注，且具有更好的市场
表现[11]，一定程度上反映了APP开发者在资源和能力上所具有的相对优势[13,14]。由此，APP可见性作为开发者资源和能力的潜在表征，会增强或弱化APP开发者利用在线评论进行创新的意愿和能力，进而影响在线评论与APP迭代创新的关系。基于此，本研究拟分析APP可见性这一情境变量，是如何调节在线评论对APP迭代创新的影响。
综上所述，本研究将结合资源依赖理论和信号理论，分析在线评论对APP迭代创新新颖性和迭代敏捷性的直接影响；进一步，分析APP可见性在在线评论与APP迭代创新新颖性和迭代敏捷性关系中的情境价值。
2 文献回顾
当前，关于APP迭代创新的研究逐渐兴起，主要集中于以下两方面：①研究APP迭代创新对APP绩效的作用[2,3,15]。有研究指出，APP迭代新颖性和迭代敏捷性对APP可持续发展的影响是不对称的：如APP迭代敏捷性能通过快速及时抢占市场，吸引用户的注意力，从而获得卓越的市场表现[3]；而APP迭代新颖性，其新增或改进过多功能与服务，可能增加用户的学习成本，降低APP绩效[2]。②研究APP迭代创新的影响机制。现有文献主要基于平台视角，
研究平台特征或资源对APP迭代创新的影响。此外，少量研究发现用户作为需求信息的提供者，能显著促进APP迭代创新[10]；也有研究发现APP开发者能从在线评论中，获取有价值的外部用户信息资源，提升APP迭代创新的速度[4]。
基于用户视角研究产品创新，学界主要运用资源依赖理论[9,16,17]、信号理论[4,18]分析其作用机制。资源依赖理论认为，用户可以提供用户偏好、需求和技术支持等信息，这些信息被企业视为创新成功所依赖的关键外部资源[17]。这些资源有利于企业理解用户需求，整合用户知识，降低组织创新的不确定性和风险，进而影响企业创新速度和绩效app开发者需要更新此app以在此ios上正常使用[9]。此外，信号理论强调，用户反馈的信息作为一种信号，不仅减少潜在用户在产品购买过程中的信息不对称，增强其决策能力[19]，也能通过信号中所包含用户需求和满意度等信息，降低开发者在创新过程中的信息不对称，进而影响开发者的创新绩效[4]。
综上，两种理论从两种视角，强调了用户反馈是产品创新的重要外部信息资源。由此，本研究综合这两种理论，研究用户在线评论作为外部信息资源，对APP迭代创新不同维度——迭代新颖性和迭代敏捷性的影响机制。
3 研究假设
3.1 在线评论数量与APP迭代创新
3.1.1 在线评论数量与APP迭代新颖性
本研究认为，在线评论数量越多，越能提升开发者对APP迭代新颖性的意愿和能力，促进APP迭代新颖性，具体理由如下：①已有研究表明，APP在线评论中，约35%是用户关于自身偏好、APP功能缺陷或性能不足等改进信息[20]。因而评论数量越多，开发者接收到的APP需要改进的信号越强，这将增强开发者提升APP迭代新颖性的意愿，以满足更多用户多元化、个性化的需求[10]。此外，用户需求往往具有高动态性，创新者需要花费极高成本，才能有效获取其信息，且仍然难以精准预测市场需求。在APP市场上，用户评论数量越多，意味着包含的用户需求信息越完备，使得开发者越能有效把握用户动态需求，大大降低APP迭代新颖性的风险和不确定性[1]，增强其提升APP迭代新颖性的意愿。②APP作为数字化服务软件，尤其需要以用户需求为导向，进行可持续性迭代创新[15]。在线评论的数量越多，参与反馈的用户越多，则越能为开发者匹配用户“千人千面”的多样化需求，获取和识别具有新颖性的创新灵感与机会[1]；而更多创意的开发和积累，能够提升开发者迭代新颖性的能力，促进创新成果的多样性和丰富性[21]。此外，在线评论数量越多，用户传递的有效需求
和改进信息越多，越利于APP开发者更准确地了解用户，提升迭代新颖性能力。依据资源依赖理论，对外部用户需求的深刻理解和感知，有助于提高创新差异化和新颖性程度[9]。综上，提出如下假设：
假设1a 在线评论数量促进APP迭代新颖性。
3.1.2 在线评论数量与APP迭代敏捷性
本研究认为在线评论数量越多，越有利于开发者迅速地捕捉用户需求信息和APP待改进信息，从而提升快速迭代的意愿和能力，促进APP迭代敏捷性：①数字经济下，用户的消费需求具有极强的时效性，如果不能及时获得需求信息并对APP做出快速调整，APP随时会失去用户黏性[1]。APP在线评论数量越多，意味着用户对APP关注度越高，对开发者形成较大压力[16]，使其更愿意关注在线评论所传递APP需要改进的信号，并及时做出响应，主动保持APP持续的、高频次的迭代，维持用户黏性。②用户在线评论嵌入在APP产品购买和下载过程中，且能通过在线评论系统对现有APP版本进行及时反馈[4]。由此，APP在线评论数量的增长，意味着大量用户反馈信息的即时生成，这为开发者更快、更早、更准确地发现用户需
求，及时推出创新成果提供有利条件[1]，进而有助于开发者缩短APP迭代创新周期，形成快速迭代的能力，从而提高APP迭代创新敏捷性。综上，提出如下假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