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迅短篇小说《社戏》两个英文译本比较
侯松山, 张兰琴
【摘 要】鲁迅是中国现代文学创作的杰出代表。杨宪益和戴乃迭合译的四卷本《鲁迅选集》是鲁迅著作英文译本中篇幅最大、体裁最全面的。英国学者朱莉娅·罗威尔翻译的《鲁迅小说全集》是外国学者中翻译鲁迅小说最全最新的一部。从鲁迅短篇小说《社戏》杨宪益和戴乃迭夫妇的英译本(简称杨译)以及朱莉娅·罗威尔的英译本(简称蓝译)中选取了十个典型译例,对比分析杨译和蓝译两个文本,探讨了各自的得失优劣。
【期刊名称】石家庄铁道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年(卷),期】2011(005)001
【总页数】6
【关键词】《社戏》;杨译;蓝译;得失优劣
一、引言wrong是什么意思
在鲁迅作品的英译本中,杨宪益和戴乃迭夫妇的译本(简称杨译)已经“成为鲁迅小说英译的权威版本,在国内外流传广泛,为鲁迅小说在世界的传播起到了极为重要的作用。”[1]英国学者朱莉娅·罗威尔(Julia Lovell)(中文名:蓝诗玲)以1982年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的《鲁迅全集》为底本,完成了《鲁迅小说全集》(The Real Story of Ah-Q and Other Tales of China: The Complete Fiction of Lu Xun)的英译工作。2009年11月,该书由英国企鹅出版社出版,收录了鲁迅三部小说集的所有小说(简称蓝译)。蓝氏也因此成为“外国学者中翻译鲁迅小说最全的一位学者。”[1]当然,蓝氏译本也是鲁迅作品英译本中最新的一部。
通过文献检索发现,国内关于鲁迅作品英译的研究还是相对较少,以小说《社戏》的英译本为研究对象的则更少。孟伟根从杨译的鲁迅《风波》、《阿Q正传》、《社戏》、《药》、《狂人日记》、《肥皂》和《离婚》等七篇短篇小说中选取了十七个典型译例,重点探讨了鲁迅小说中方言词语的英译问题,其中选自《社戏》的译例,分析了杨译用英语“push”和“squeeze”,处理绍兴方言“挨”和“挤”的妙处。[2]
不过,迄今为止,尚未见以蓝译为研究对象的相关文章发表。通过分析选自小说《社戏》的杨译本和蓝译本的十个具体译例,探讨两个译本的得失优劣(各例原文和译文中的下划线及粗体均为笔者所加)。
二、译例比较与分析
(一)杨译优于蓝译举例
例一:“我写包票!”[3]
杨译:“I guarantee it'll be all right!” [4]
蓝译:‘I’ll make sure he’s all right!’[5]
按照《通用惯用语词典》的解释,“保票,即保单。旧时为保证他人的行为和财力而写的字据。” “打保票”也写作“打包票”,“比喻有绝对的把握。”[6]杨译选用的“guarantee”一词意思是“to promise that something will happen, especially because you are going to make sure that nothing goes wrong, or promise that something is definitely true and you have checked this very carefully”。[7]蓝译选用的“make sure”则表示“to do sth in order to be certain that something else happens”。[8]原著前文交待,因为要划船去看戏,外祖母和母亲都担心“我”的安全。为此,为了打消她们的疑虑,小说中的另一个人物双喜说了句“我写包票!”,并列举了三个有利因素。从上述释义看,“guarantee”有确保不出任何差错的含义,语气比“m
ake sure”更强烈,因而杨译显得更好些。
例二:“都回来了!那里会错。我原说过写包票的!”[3]
杨译:“We are all back! How could anything go wrong? Didn’t I guarantee that?”[4]
蓝译:‘We’re back!’ ... ‘Safe and sound. Didn’t I say we’d be fine?’[5]
就本例而言,蓝译不如杨译,原因有三:一是原文“都”字在蓝译中没有体现出来。可以设想,“我”乘船出去看戏,“我”的外祖母和母亲肯定不仅担心“我”的安全,而且也会担心陪“我”去看戏的其他孩子们的安全。她们肯定希望我们返回时一个不少,全部平安。另外,双喜说“都回来了”,也有“看,我双喜说话算数兑现承诺吧”之类的含义。可见,一个“都”字,对刻画双喜这个人物形象,也起到了不小的作用。因此,翻译时“都”字不能少。二是原文“那里会错”用的是反问语气,能反映出双喜的得意和自豪。杨译形、神兼备,用“How could anything go wrong?”,把原著意思和语气都准确传递了出来。蓝译选用的“Safe and sound”,尽管可以反映“平平安安,安全无恙”的意思,但语气不如杨译。三是关于“写包票”的译法。小说中“写包票”共出现过三次,蓝译采用了三种不同的译法,估计考虑表达多样性的
成分多些。看戏前,双喜说“我写包票!”,承诺确保“我”的安全。说过此话后,双喜就成了“我”安全的第一责任人。看完戏回来后,他又说“我原说过写包票的!”,言外之意是“我双喜保证过的,说没事就没事”,进一步凸显其自信和得意,也显露出他敢于担当的精神。而蓝译“Didn’t I say we’d be fine?”的意思是“我不是说过我们不会有事的吗?”,与“我原说过写包票的!”差别不小。此处杨译重复使用了“guarantee”一词,既准确传递原意,又照应了上文。
例三:……但也就高兴了,笑着邀大家去吃炒米。[3]
杨译:…and smilingly invited everyone to go and have some puffed rice.[4]
蓝译:…smiling and inviting everyone back for fried rice.[5]
所谓“炒米”指的就是江、浙一带常见的“炸炒米”。一位署名“长江长城长”的博主在其题为《炸炒米》的博文里有一段精彩的描写:“‘炸炒米了,炸炒米……’。农闲时节,庄子上的杨二爹就挑着一副担子,一路吆喝着在巷口摆开摊子,一台煤炉、一只风箱、一口摇锅,旁边还放了个大大的、开口处连接着布袋子的铁丝笼子。那时的孩子没有零食可吃,每次看到炸炒米
的,就吵着跟家人要玉米或饭米来炸。虽说饭米家家都有,但几角钱的加工费,却不是每个父母都愿意花的,因为几角钱可以打酱油、买火柴等等,算起来还可以抵作不少家用呢。……看到指示仪上的温度到了,老人便站起身。孩子们哗地一下向后退去,远远地让出一片空地,赶紧用双手捂住耳朵。老人麻利地把铁锅从炭火上提下来,用火钩搭住另一头。拿到笼子前,把锅放进袋口,用脚一踩,不知道触动了什么机关,只听‘嘭’的一声,一股股令人垂涎欲滴的浓香喷涌而出,米花随着热气膨胀的冲力一下子喷到铁丝笼里了。”[9]
不难看出,“炒米”的加工主要是靠摇锅中产生的“热气膨胀的冲力”。英文“fry”的意思是“to cook sth in hot fat or oil油炸;油煎;油炒”[8]这样一来,蓝译的“fried rice”则成了“油炸(油煎或油炒)米”,显然有悖于原文,实属误译。在这一点上,杨译选用的“puffed”一词含有“鼓起来;膨胀起来”的意思,因之“puffed rice”更加精确贴切,胜过一筹。
(二)蓝译优于杨译举例
例四:但在我是乐土:因为我在这里不但得到优待,又可以免念“秩秩斯干幽幽南山”了。[3]
杨译:To me, however, it was heaven, for not only was I treated as a guest of honour but h
ere I could skip reading the Book of Songs.[4][The earliest anthology of poetry in China and part of every school curriculu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