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暑期赴墨尔本大学交流报告
临床医学2008级郭镜飞一、 前言
2011年7月14日至2011年8月23日,我,钱君岩,麦毓麟三名2008级临床专业的学生在墨尔本大学及其附近的研究中心进行了为期6周的科研工作。与此同时,2005级的吴艳艳学在墨尔本大学医学院及其临床医院进行了4周的实习工作。本次活动能够成行,要感谢墨尔本大学免疫系及医学院的盛情邀请和悉心安排,而与墨大的联系是在2011年寒假的清华-墨尔本大学免疫夏令营中建立起来的。
我在墨尔本紧张而充实的6周生活有三个主题:首先是在墨尔本大学免疫系实验室进行科研;其次是在墨尔本大学的临床医院及其它医疗机构进行观摩学习;再者旁听墨大医学院的课程以及与医学院的学生进行交流。
二、 在免疫学系的科研工作
墨尔本大学是澳洲最古老和最杰出的大学之一,跻身世界著名学府之列。根据《泰晤士报高等教育》在2010年的排名,墨尔本大学位居全球第36位。
免疫与微生物学系是墨尔本大学公认的强势学科,《泰晤士报高等教育》2010年数据显示,墨尔本大学的生命科学和生物医学专业大学排名全球26位。该学系地处澳洲最密集的生物医药学研究中心,其周边环绕
的一流研究机构包括:Walter and Eliza Hall Institute, Bio21,墨尔本皇家医院,墨尔本皇家儿童医院,墨尔本皇家妇女医院等。与各机构间的紧密合作促成了免疫学系卓越的研究成果。其中,Peter C. Doherty教授因为发现细胞中介的免疫保护性而获得了1996年的诺贝尔生理学及医学奖。
我的科研工作在Dr. Andrew Brooks的实验室进行。Andrew Brooks教授是墨尔本大学免疫学系的教学负责人之一,并受吴励教授之邀,将赴清华医学院探讨免疫学教学的改革工作。我在6周内的核心工作是参与NK细胞的Killer Immunoglobulin-Like receptor对于human leukocyte antigen B识别机制的研究,此项基础研究工作在AIDS的上有潜在的应用价值。即将离开墨尔本之际我被告知,在实验室人员的共同努力下,我们正在努力修改的paper 已经被Science杂志接受,这确实是我的墨尔本之行的一个惊喜。虽说是惊喜,但仔细回顾实验室生活,我意识到这样的成果也是必然的,墨大人浓厚的合作交流氛围与严谨求实的科学精神令人感动。
免疫与微生物学系不仅与其周边的研究机构保持着密切的合作关系,以多种形式进行着跨系合作,而且系内的各实验室之间,以及每个实验室内部的沟通也十分频繁而顺畅。每周二的中午是固定的系内讲座时间,各个实验室的研究人员会暂时放下自己手头的工作来到一楼报告厅,共同听取一位教授对自己主要研究方向与成果的介绍。而周三的上午则是另一个交流与思想的好机会,在墨尔本皇家医院的报告厅,会有两位免疫与微生物系的博士后向大家叙述自己的最新研究进展,并鼓励所有人的自由提问与讨论。每天的上午茶,下午茶与午餐时间也被充分利用起来,常常是一两个实验室的人围坐成一桌,在轻
松愉快的气氛中谈天说地,其中自然不乏对于学术问题的探讨。所有这些,再加上各个实验室每周一次的组会,系内的研究人员有充分的机会清楚地了解到身边人的研究方向,从而方便随时向他人请求帮助和提供帮助,在互相启发的过程中共同取得优秀的研究成果。我所在实验室的一位资深Research Officer在来到墨尔本前曾在美国与法国的实验室工作多年,她曾经很感慨地对我讲:美国人的自我意识与竞争意识太强,喜欢单打独斗,那样的风气将一些研究扼杀在了摇篮中。澳洲的设备与科研环境同美国有差距,但依靠合作完成的科研成果却令世界瞩目。
三、 临床医院一瞥
doris墨尔本大学拥有澳洲首屈一指,并在世界范围内处于领先地位的医学院。全球大学排名公司Quacquarelli Symonds2011年发布的医学专业世界排名显示,墨尔本大学医学院高居澳洲大学第一位,世界第15位。
作为临床医学专业的学生,我们受到了医学院副院长,Doris Young教授的热情接待,并得到了去墨尔本医院观摩学习的机会。我本人在墨尔本皇家医院的皮肤与免疫科进行了两天的门诊观摩,在St Vincent医院的癌症中心进行了一天的学习,并随Doris Young教授的去她General Practice的门诊进行了一天的随访。
墨尔本临床医院的门诊数量与协和无法相比,但其质量是很高的,医生间的学术讨论氛围亦浓厚。墨尔
本皇家医院免疫科医生的工作大致如此:早九点之前开始门诊,持续到下午一点半左右,四五个小时的门诊时间接诊的病人数量在七八个的样子,分配给每位病人的时间大约半小时。下午两点开始的病例讨论约持续到四点之前,每位医生叙述自己上午接诊的每位病人的情况,期间穿插大家对于情况复杂的病例的质疑与讨论,较低年级的residence 和registrar从中受益颇多。病例讨论完成后是查房时间,持续到晚上六点左右下班。这样的工作模式使得医生有足够的精力对每位病人的情况有清楚的了解,做出相对准确的分析判断,并寄予病人充分的人文关怀。
值得一提的是,澳洲相对完善医疗体系中存在着内地发展相对欠缺的一部分内容,即Primary Care初级医疗。从事此项工作的General Practitioner即全科医生在澳洲的医疗系统中占有重要地位。全科医生的私人诊所广泛分布于各个社区,亦有些公立诊所与康复中心和palliative center建在一处。由于许多日常疾病均可在GP处得到良好的解决,综合性医院中医生的工作压力被大大缓解,专科医生的工作效率得到了明显提高。不仅如此,这种医疗模式让病人感受到更多的整体关怀,这点体会是我在随Doris参观了一天的GP门诊后得出的。在门诊中,我明显感觉到病人与医生间相互信任,甚至可以说是亲密的关系。这并不意外,因为有的病人与Doris相识已经二十年了,用他们自己的话来说就是:我们一起变老;有的病人一家三口的健康问题都来Doris咨询。而Doris作为一个优秀的GP,注重的绝不止病人的某种特定疾病,她会针对病人整体的健康状况提供颇有价值的建议,这让渴望得到全面关照的病人们得到很大满足。
四、 医学院与中国的医学生
在墨尔本的六周中,我有幸借宿在一位医学院MD一年级的中国学生家,因此对于当地医学生,尤其是中国医学生的生活与学习有了一些了解。
墨尔本大学的医学教育有两种体系,六年的MBBS(Bachelor of Medicine/Bachelor of Surgery)模式以及四年的MD(Doctor of Medicine)模式。这种本科毕业后四年的MD模式是2011年新开设的,墨尔本大学也是目前整个澳洲第一所及唯一一所开设MD课程的大学。
医学院的教学主要以PBL的方式进行,与协和的systematic approach不同。我试图探究这两种教学模式的优劣,因此在墨尔本到了协和2004级的学方熙喆,她因为家庭原因从协和转入墨尔本的医学院学习。我还有幸在医学院旁听课程时遇到了毕业近30年的协和前辈杨晓津,她目前已经是墨大医学院的老师。我把自己关于教学方式的疑问提给她们,得到的回答是一致的:两种模式各有千秋,不存在孰优孰劣的问题。PBL的优势在于良好的临床思维,systemic approach的优势在于严谨的知识体系,而两者的优劣之处恰好互补。
在墨尔本大学的中国医学生不多,因学费极其昂贵。目前从事医疗行业的中国人绝大部分是在国内毕业后来到墨尔本,其中亦不乏协和的毕业生。我曾经问起过杨晓津老师协和临床专业的毕业生在墨尔本的近况,她回复的原话如下:
“你提及在澳期间,没有见到任何“协和前辈”,对此我毫不奇怪。在墨尔本的协和医生喜欢“高调做事,低调做人”,一方面是各自专科的顶梁柱,另一方面淡泊名利,疏于社交。协和同事之间倒是经常交流,我们专科各异,但由于协和的一流训练,大家在澳洲的各类专
业考试面前,一马平川,飞驰而过,如今均已是考官级别。在墨尔本的协和人基本上是先做博士学位,研究课题集中在molecular biology, biochemistry and immunology等高精尖领域。无奈澳洲政府鼠目寸光,科研经费短缺,朝不保夕,最高级的NHMRC基金也只cover 四年,所以很多人学位一到手,就很快转向临床。澳洲的临床医学非常发达,医生的医术医德闻名于世,不少美欧医生来访,叹服不已。协和人进入临床后,很少再从事高精尖的科研,因为没有经费,只好做些不疼不痒的临床病例研究。”
五、 后记
墨尔本大学的暑期之行令我收获颇多。感谢墨尔本大学免疫和微生物学系的Dick Strugnell教授,医学院的Doris Young教授为我们提供方方面面的热情帮助与指导。感谢协和医学院的老师对此次交流活动的支持。衷心希望墨大与协和医学院的友好关系可以长期地保持下去,并有更多的协和医学生从类似的交流活动中受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