矢量图是什么意思汉字设计的图像化表达
作者：王远
来源：《美术界》 2011年第8期
TEXT / 王远
图像化汉字，主要指的是汉字在设计应用过程中除了展现其作为文字自身的符号意义，同时传达出图式意味、图形感亦或审美意蕴，引发观者在接收文字本意信息的同时，产生视觉的感应与思维的联想和拓展。汉字的图像化将文字与图像、语言与艺术结合了起来。
一、逻辑推理的文字符号
文字具有逻辑分析与传达意义的作用，“言者，意之声；书者，言之记”体现了文字最根本的性质和特点，也说明了文字有着不能超越语言的局限。然而作为以象形为基础产生的文字却有着语音文字体系所没有的特性，即汉字并不单纯表语言的发音、仅以记录语言为目的，它可以绕过语言直接表达含义。如：凹、凸等文字本身已经传达其代表的内涵。这并不意味汉字可以完全超越文字的局限，对于主观现实的抽象与无形式等情形，文字表达难免面临费力或冗长甚至无能为力。此时则需要艺术表现的介入，以寻其他的表现方式。
二、感性的表象符号
图形是视觉设计中一种完整的语言结构形式。基层图形要素是由基本要素点、线、面与符号形态所具有的彩、空间、位置等基本属性组成。狭义的图形指的是相对简单的图式，在数字媒体中由数值关系构成，称为矢量图。其对应的是狭义的图像概念，指像素或者点构成的位图。本文谈及的图形，指的是广义的涵盖所有图形、图像的一种视觉表象符号，也可称为图像。而鉴于图像一词涉及更多的图画表现因素，故后文选用“图像”进行相关表述。图形（像）语言的丰富变化都是由基层图形要素构成，要素的构建组合可不断产生新的视觉形象，从而可以对思想、情感、认知进行更细致、自由的表达。正因如此，图像的意义就在其自身，而无法用特定语言去复述，因为“没有一种专画鼻子或专画嘴巴的点，它们只能在不可言传的复合中传达出一幅整体的图画来”。图像作为一种感性的表现符号，不具有符号的全部功能。
三、图像化汉字的双重价值
“文字的设计是属于我们这个时代的一种视觉图像，甚至比图形更有意义”、“人们对于文字的阅读被认为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所以‘文字时代’的影响力还没被当代公众所察觉”。②此处的“文字时代”显然指的是文字或文本经过设计师精心设计，从而带给观看者视觉影响力，以及超越单纯的文字信息，并传达出图形与图像讯息的文字应用时代。
针对个体文字的设计应用，其视觉独立性较强，可以通过形态设计在表达文字内涵的同时传递出图形意味，也可巧妙结合图形、图像，明确传递文、图的多重信息。针对文本内容，设计师对文字的设计则往往是隐匿的，在促进阅读和信息理解并带来美感的同时却不在阅读者与作者之间留下痕迹。
文字与图像的独立优势与特点十分显著，在设计环境中其各自的不足也不可避免。以图像与文字的关系为例，图文关系主要可分为以下几种类型：1、以图释文；2、图像示范关系；3、标记关系；4、相互决定关系；5、矛盾关系。以上几种图、文关系，图像和文字都具有明确的独立性。作为各自独立的因素出现于同一设计作品中，图像与文字成为相互依附的关系。文字语言面对抽象现实表达的苍白，使人们用各种碑刻性、图像性、仪式性表象符号弥补前者的缺陷，而作为表象符号的图像又外在于语言，它不能概念化地表达自身，所以需要文字符号来说明和阐释，尽管互相补充，但这两种符号还是各自独立于对方，保留了自己独特的符号性质。能否适当的处理两者的关系，取两者之长而去其短，在特定的空间中即表达出文字的具体内涵又体现图式的丰富传达，从而获得更为多样的视觉表现力和更加强大的信息沟通效果，图像化文字的表现方式，正是随这一设计需求应运而生的。
汉字的图像化主要有如下构成形式：一是图形化汉字。利用文字本身的形式特点加以夸张，加以图案化（如图1），设计师将芝柏二字结合文字特点对局部进行了抽象变形，虽未出现具象人物形象，却赋予了文字拟人情感在其中，而芝柏两个汉字的潜在文字内涵亦增强了标志意义的传达；二是将汉字形象化。利用汉字将要表达的内容，结合汉字的造型特点，将汉字形象化（如图2），将汉字“包”转换为折叠
的包装纸造型，同时又保留了此汉字的基本特征，包装的图文内涵同时展现出来；三是一定量的汉字构成图像或体现图像意味（如图3），打散的汉字局部被精心分布在深的背景之中，其散落的格局和空间形成了有意味的画面图像，令人产生遐想，仿佛看到的是夜中的星空。作品用独特的方式展现文字，通过图像意味的体现增强了对设计主题的表达，强调的不是单纯对文字信息的解读，而是借此形成的整体气氛与视觉效果的理解。
在现代视觉设计中，设计者又常常以文字拼合成某种视觉化形象来应用。图像化的文字既有字的含义，又表现了各种各样的物形，字形和字义本身构成视觉化形象，增强了趣味性，正所谓：“内容决定了视觉表现的需要”、“在功能性的文字设计、信息性的文字设计之后，文字设计应具有自己的美学生命。”③人们在阅读词汇与句子排列而成的文字内容时，只要它们传递信息，人们并没意识到文字形式的质量。然而当阅读的秩序或常规形态被打破时，人们便开始关注到形态，观看形状，此时“我们不是在读，我们是在看”③ 。可以说这也正体现了图像化汉字的内在意义，阅读文字本身含义的同时，更是通过观看获得文本内容之外的内涵。
瑞士设计师埃米尔·鲁杰尔曾谈到文字设计的双重性：“首先，设计作品要具备功能性，其次，它也应具备艺术审美性。设计师有时强调形式，有时又强调功能，对其把握得当才能达到两者和谐统一的状态”。④汉字设计亦具备此功能性与审美性特征，而图像化汉字还具有着独特的双重性意义，即传递文字的功能性同时，又传达具体而直观的抽象内涵——体现图像功能。
概而言之，汉字具有作为文字符号的共性，其产生是为了记录语言，传达信息。虽然汉字所蕴含的象形因素使汉字有时可以绕过语言直接表达含义，体现出不同于其他文字的优越性，但汉字仍拥有文字自身不能完全超越语言的局限。图像是视觉设计中一种完整的语言结构形式，其构成要素的构建组合可产生各种新的视觉形象，并能比文字更加直观、自由而细致的传达。然而图像作为一种感性的表象符号，又缺乏对观念性事物的理性表达。本文从文字与图像作为各自独立的要素从优势与不足出发进行表达，探讨了汉字图像化设计对信息传达所具有双重价值。
注释:
①《哲学新解》，苏珊·朗格，转引自《当代西方美学》，朱狄著，人民出版社，1984.6，134 页
②《传达与形式——文字设计》埃米尔·鲁杰尔，《今日文字设计》，（德）赫尔姆特·施密德，中国青年出版社2007.6，50 页
③《看与读的文字设计》，赫尔姆特·施密德，《今日文字设计》，（德）赫尔姆特·施密德编著，中国青年出版社2007.6，150-151 页
④参见《今日文字设计》，（德）赫尔姆特·施密德编著，中国青年出版社2007.6，48 页
“中南民族大学中央高校基本科研业务费专项资金项目资助”
【王远，中南民族大学美术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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